刘伟强:现在的心态再也拍不了《古惑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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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伟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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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伟强接受专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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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伟强与小易合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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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23道12月22日,《血滴子》将要上映。刘伟强的采访发生在一首插曲的发布会前,这首歌没有正经出现在电影里,但它的副歌曲调在“血滴子”那群年轻杀手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出现,银幕下的人很难不跟着哼唱起来,那是《古惑仔》里的《友情岁月》,刘伟强说,这是他的主意,也是他的坚持。香港90年代的街头小霸王怎么跟清朝的杀手有了交集?拍戏第一天,他看到阮经天、李宇春他们站在山坡上,“拍第一场的时候就有那样的感觉,感觉也像当年陈浩南和山鸡,都是二十郎当岁”,虽然不是,这种感觉越拍越强,现在还成了这片子的噱头。刘伟强的导演履历上有两次历史性的奇迹,第一次就是《古惑仔》,文隽编剧,王晶监制,谁都不是特别看好,连排片都勉强。结果首周票房就爆了,续集连续集地拍,一发不可收拾,正传就有六部,加上衍生的外传,差不多够迷你电视剧的量了。“拍到第五、第六集,灵感是越拍越多,但我觉得总得拍点新东西吧”,他后来就去了拍《风云》,跟《血滴子》一样,花了一年的时间钻研当时还是新鲜玩意的CG技术。
时隔十五年,他其实还是没拍够《古惑仔》,他们怎么从混混晋升到黑道食物链的顶端,但也拍不动了,“我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,或者说,那团火已经弱了,拍《古惑仔》需要一把很热烈的火,否则你拍不了都市的热血和张力,不用砍得血肉模糊、支离破碎,打个火机就有的气势。”新的心火扑灭了旧的热情,也是在这个时候,有些象征性的事情几乎同时发生:《古惑仔》系列后再没合作过的王晶和刘伟强在《大上海》里再度携手,这次二人身份交换;而二十多年都以好兄弟相称的陈可辛,作为《血滴子》的监制第一次和他正式合作:“陈可辛很放手让我去弄,互相信任最重要,他知道刘伟强不会乱来,我也不会给自己丢脸”,“这十几年王晶有他的思维模式,我有我的,凑到一块就有些有趣的想法,你可以说这是混搭,合久必分,我觉得是好事。”
谈接手《血滴子》:风格紧跟潮流 死磕技术细节
:《十月围城》你是给陈可辛帮忙才去的,《血滴子》你顶替陈德森执导,也是为了帮忙吗?
刘伟强:这次不一样,陈可辛给我看完剧本的时候,我就说想对剧本做一些改动。《十月围城》是中途加入的,肯定只能跟着原来的剧本拍,这次等于重新把东西再编排了一遍,我当做我自己全新的作品来拍,很多东西也得是我想拍、而他们也愿意放弃原来那套让我拍。这次会有更明确的我的风格,要是让我照着原来的剧本拍,我也不太乐意,因为大部分内容不是我想出来的。
:哪些东西是原来没有的?
刘伟强:整个故事都改了,一来没那么年轻化,剧情改编最大的就是,血滴子要被朝廷清洗掉,这是原来剧本里没有的;还有就是最后的天神村,我想总应该有那么一个世外桃源、或者反清复明的组织存在于偏远的边疆,我很喜欢这些东西,我也喜欢故事背后的故事,乾隆虽然戏份不太多,但“为什么要把血滴子消灭了”、为什么要引入火枪、大炮之类的概念,其实有点像维新、这些东西是我后来加进去的。
:这些东西是你一直都想拍但没有拍成的吗?
刘伟强:当然拍戏的时候你必须想明白,你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,这次不像《十月围城》,因为出了意外,需要人来帮忙,其实那样考虑的东西更少,只是去助一臂之力。但要弄出来一部作品,要想的事就多多了,怎么想去表现刘伟强的风格?剧本得怎么改进才能像刘伟强拍的东西?最重要还是得抓住你喜欢拍的内容。“血滴子”这个名字已经很不错了,我不看也知道是什么东西,这是一个很久以前就流传开的概念,但到自己拍了,还是得围绕自己的东西去改动。
:你所谓的风格是怎么样的?
刘伟强:我的风格很简单,就是“trendy”,就是紧跟时代。很多人觉得《血滴子》是个古装片,但包括概念、甚至血滴子的设计本身都是很新潮的。还有拍摄手法,摄影机该怎么运动,都是我很强烈的手法,一看就知道是刘伟强拍的。很多时候,无论场景、镜头、灯光,剧本完成后我会很努力地去跟每个部门落实我的想法,我是所谓科班出身,做过摄影师,变得总是很重视这些技术的细节。现在有机会做个所谓的头头,就总是特别希望各个部门都打好配合,我想每部戏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拍出来。
:麦兆辉和庄文强说你做监制的时候也像个导演,总是想自己亲手来做。
刘伟强:其实我做监制也是什么都管,性格使然吧,就像一个万事通一样,什么都要插一手。这就是我为什么总是又做监制又做导演,就是习惯。累好一点,总比拍出来不合自己心意,有时候就得付出,多一份付出,多一份收获。
:《血滴子》拍了一年了吧?这么长的周期不像你的风格。
刘伟强:差不多一年了,我记得是去年11月前拍完的。有的戏我也排很久,像《风云》也做了一年多,《头文字D》拍了差不多8个月。《血滴子》也很多特效,又有CG又有3D,时间就更长了。基本前半年我每天都在日夜不停地工作,早上9点起床,干到晚上2、3点,又要看特效、又要管3D、配音,但我喜欢,甚至享受这样的状态。就像前几天,我醒来突然不知道上班要干嘛,怎么没人安排我去听配音混录,人家说,早就干完了;也没有让我飞去泰国看冲印,也说干完了。结果有种空虚感。已经到了一种病态了,人家说这是工作狂。就有一种人,喜欢片场的生活,我一闻到灯的味道、看到现场一大帮人叽叽喳喳、指手画脚就精神,才养成这种习惯。搞得现在到了休息日,我反而会瞎想自己是不是很没用什么的,周末也得到公司转两圈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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